大哥为国战死,尸骨却还要被人拔出来鞭笞挫骨扬灰!我爹爹妈妈不仅没有等到儿子凯旋,却要被发配极北,他们哪里经受得了,才半路就这些,都是败你所赐!”
云铮默然,他当然知道那天的战况跟一个小小地千夫长根本没有关系,那鄂伦王耶律刺雷完全就是推卸自己的责任,但这个跟耶律青萍说了却是没用,干脆道:“你说我打败了你兄长,害了你父母。可是你知我大魏子民,每年因为你们辽人南下打草谷,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?”耶律青萍微微摇头,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云铮道:“每年辽军南下,我北疆两省怎么也要有十几万灾民出现,他们难道不是家破人亡?唉,怨怨相报,何年何月方了啊?”说到最后这两句话时,抬头望向天空,想到只为了几家人相争,以致大城民居尽成废墟,万里之间□积为山,血流成河。
耶律青萍茫然无语,露出几颗白得发亮的牙齿,咬住上唇,哼了一声,向云铮道:“我来报仇不成,自怨本领不济,那也罢了。我要自尽,又干你何事?”云铮道:“姑娘只要答应以后不再寻仇,你这就去罢!”耶律青萍又哼了一声,怒目而视。云铮倒转长剑,用剑柄在她腰间轻轻撞了几下,解开她的穴道,随即将剑递了过去。耶律青萍欲接不接,微一犹豫,终于接过,说道:“云公子,你手下容情,以礼相待,我耶律青萍谢了,只是我耶律家与你云家仇深似海,凭你如何慷慨高义,我父母的血海深仇不能不报。”
云铮心想:“这女子始终纠缠不清,她武艺对我来说固然不强,但若是要对我身边的一些人下手,却也是要防备的,譬如小钰儿出门就经常很随意,若有失闪,如何是好?嗯,不如用言语相迫,教她只能来找我。”朗声说道:“耶律姑娘,你为父母报仇,志气可嘉。只是自己的帐,该由我自己了结。你说你家与我家有血帐,其实算到底只是在我身上,你只管来跟我算便是。”
耶律青萍道:“哼,我武艺远不及你,怎能找你报仇?罢了,罢了。”说着掩面便走。
云铮知她这一出去,必定又图自尽,有心要救她一命,冷笑道:“嘿嘿,耶律家的女子好没志气!”耶律青萍霍地转过身来,道:“怎地没志气了?”云铮冷笑道:“我武功高于你,那不错,可这又有甚么希罕?只因我曾遇明师指点,并非我自己真有甚么过人之处。我观你所学的掌上功夫,本来也是当世一门了不起的武功,只是教你的那位师父所学未精,你练的时日又浅,难以克敌致胜,原是理所当然。年纪轻轻,只要苦心去另寻明师,难道就找不着了?”耶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