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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厢。
毓庆宫里,李邵躺在床上,眉间满是郁气。
昨儿从御书房偏殿挪回来时,他就感觉到,父皇待他不及往日。
关心自是关心,也让曹公公一路照顾,但父皇心事重重。
这让李邵不安起来。
他不怕父皇生气,他很知道怎么平息父皇的怒火,可这么不痛不痒不远不近的,让他棘手极了。
明明这一次,他诛杀了李渡,他断了父皇的心腹大患!
外头传来一阵动静。
郭公公道:“殿下,圣上来了。”
李邵赶忙从床上起来,快步要去接驾,走了两步又顿住,等看到明黄色的身影出现,才又踉踉跄跄上前。
“儿臣给父皇请安。”
圣上扶了李邵一把,道:“既还病着,就好好养病,别折腾这些。”
李邵应下,被郭公公扶回了床上,老实靠着引枕:“儿臣已经好了很多了,再养两三日就能去兵部观政。”
“邵儿,”圣上深吸了一口气,“慢慢养,不用观政、也不用上朝,此番事情轻重,你自己也有数,以前是朕太纵容你了。”
李邵蹭地坐直了身子,愕然看着圣上:“父皇,儿臣不懂您的意思。”
圣上静静看着他。
虽没有说话,但李邵也看懂了。
父皇在问:你真的不懂吗?
李邵不由着急起来:“是那些御史又骂儿臣了?还是顾柳两家浑水摸鱼、恨不能一拳把儿臣打倒?他们可真是司马昭之心!”
“是你犯了错,”圣上沉声道,“做错了事,才会挨骂。”
“可儿臣杀了李渡!”李邵激动道,“儿臣的确有做得不够细致的地方,但也有功劳!再说,儿臣是被李渡害了,他设计陷害儿臣……”
圣上摇了摇头。
直到这一刻,李邵依旧没有认真地反思自己。
“你知道吉安镇那一夜,死了多少人吗?”圣上问。
李邵一愣:“几乎都是李渡死士,不是吗?百姓也是他们动的手,哪怕儿臣与御林有误杀,那也是黑灯瞎火的,他们都是百姓装扮,实在分不清。”
“你依旧认为自己没有错吗?”圣上问,“邵儿,朕能护你一次,却不能次次都护着你。”
“您是圣上,您是天子!”李邵的声音不由大了,“您想说什么、做什么,难道还……”
话未说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