绷着的脸色越发难看。
“你想死?”他冷声道,“我说过你可以死了?”
童公公浑身一颤,这话答也不是、不答也不是。
可偏偏主子之后再没说一句话,只那道冷冷视线落在他的后背上、让童公公如芒在背。
想到成喜的话,童公公壮了壮胆子。
了不起都是死!
“主子,小的不想死,”童公公哽咽着,“冯尝交代出了小的,虽然小的也弄不明白为何会出这种纰漏,但、但小的懂规矩……”
被抓到把柄的人,主子是不留的。
他也好,成喜也好,跟着主子这么多年,岂会不晓得?
“小的是想着,今日若上路了,就收拾得体面些,”童公公又道,“也不脏了您的眼。”
金贵人垂着眼一瞬不瞬看着童公公。
脑海里翻涌过许多画面,那些深埋在记忆深处、他本以为都不会再想起来的画面。
良久,他一字一字道:“你不用这么积极。冯尝既不认识你,你又担心他什么?我都不担心。”
童公公心中一喜,猛地抬起头来:“主子?!”
“回去老老实实待着,”金贵人道,“别做多余的事,你就还能活上很久。让成喜进来。”
童公公连连磕头,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。
成喜就在外头,只是没有听见里头说话内容,此刻见童公公那欢喜神情,他眼睛也不由一亮:“没事了?”
“没事!”童公公激动不已,却还记得压住声音,“主子让我老实待着,我这就回去了,还有,主子让你进去。”
来时脚步沉沉,去时脚步轻快。
成喜看在眼中亦振奋许多。
深吸了一口气,稳住了情绪,他才推门进去。
金贵人问:“让人仔细去问问汪狗子,冯尝还说了些什么。”
成喜一听,心中嘀咕。
汪狗子知道的部分肯定都禀了,之后还有收获亦会主动禀报,这厢出面去问,其实并无必要。
正思考着,见主子垂眼看着他,成喜缩了缩脖子。
“我交代什么,你做什么就是了。”金贵人道。
成喜:“小的明白了。”
从屋里退出来,成喜挠了挠脑门。
是啊。
主子有主子的考量。
他想不通,是他愚笨,主子没有必要一一与他解惑。
又过几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