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慎满脑子惦记着案子,没顾着自己的手,一块接一块,等他发现时,已经大半碟都进了肚子。
“哈、哈哈……”他尴尬地笑了笑。
徐简抿了口姜茶,道:“大人从昨晚上忙到现在,都没顾上填肚子吧?”
单慎脸上挺红。
确实很饿,确实很香,但这都不是他在东宫吃这么多的理由。
也就是太子殿下太慢了……
正想着,李邵总算出来了。
他换了身干净衣裳,长发披着,一边走,他一边擦拭上头的水珠。
“让你们久等了,”他坐了下来,“我回宫后不太舒服,怕雨后受寒就赶紧去洗了洗。平日里怎么请太医都无所谓,这个当口上说‘病了’,不像回事。”
单慎忙道:“您身体要紧。”
再怎么说,这位都是圣上的宝贝儿子。
淋了大雨后就这么问案,真有个病痛,他单慎也麻烦。
就像是万塘,横冲直撞、厉害得不得了,他能把刘迅丢出去淋雨醒酒,却不敢碰太子一下。
李邵醒来,顺天府里还得赶紧上姜茶。
如此想着,单慎又道:“先擦干头发,再喝点姜茶缓一缓,问事情不差这一时半会儿。”
李邵拿起茶碗,一口喝了:“这就问吧,不能再耽误你们查案子。”
单慎点头,把案子的来龙去脉,又问了一遍。
徐简陪坐在旁,一言不发。
不得不说,李邵这会儿老实得过了头。
单大人问什么,他就答什么,答不上来的,就直接说“不知道”。
如此态度,颇有一种摔狠了之后、突然醒悟了的通透感。
可徐简清楚,这些都是表象。
因为李邵这人无药可救。
视线从李邵时而紧绷、时而舒缓些的眉宇间,落到了他的坐姿,又落到了他藏在桌案下的手上。
因着角度关系,单慎看不到太子殿下的手,徐简却窥到了些。
李邵的手攥成了拳,极其用力。
那是克制。
不是克制烦躁、恼怒,而是克制兴奋。
在单慎喝茶润嗓的间隙,徐简开了口:“殿下,您先前去了哪里?”
“永济宫,”李邵道,“我跟父皇也是这么说的,我被二伯父骂了一通,自己也晓得闯祸了,就干脆去了永济宫,看看犯错的皇子是个什么样的。”
徐简又问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