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泪直往下落。
可一想到小儿子,她还是咬着牙、忍痛道:「国公爷,真没有办法了吗?」
许国公上前,从老夫人手中夺下拐杖。
深吸了一口气,他与婆媳两人道:「圣上的意思很明确,我们若是拎不清,朱家就是前车之鉴。
母亲,您除了轲儿,还有其他孙子;还有你,你也还有其他儿子。
只有轲儿是心头肉,其他人的死活都不管了?」
因着了解老母亲的性格,许国公又与妻子道:「你多陪一陪母亲,我要去写自罪书,之后闭门思过。家里也都拘束住,除了采买的,少出门去,不要再生出其他事情来。」
国公夫人泪眼婆娑。
她听得懂丈夫的意思。
陪着老夫人,其实是管着老夫人、扣住老夫人。
许国公先出去了。
老国公夫人瘫坐在罗汉床上,整个人像被勾走了魂魄似的。
趁着她发愣的当口,丫鬟们赶紧把一地狼藉都收拾了。
国公夫人心力交瘁间,听见了婆母口中念念有词,她听不清楚,只能凑上去
分辨。
「怎么会和英国公府一个样呢……」
「他们老朱家干的是砍头的勾当,我们轲儿不过是倒了几桶水而已。」
「圣上竟然判得这么重!」
「不行,不能坐以待毙,我要去慈宁宫,去见皇太后。」
「我还有好些老姐妹,我要让她们帮忙,一块去皇太后那里说说,请圣上收回成命。」
国公夫人听到这些,心沉到了谷底,道:「您别这样,我知道您心里难受,您疼轲儿,我也疼,国公爷肯定也是一样。
他说没办法,一定是真的没办法了。
您求到皇太后那儿,皇太后还能为此与皇上起分歧吗?
到时候,皇上只怕更烦我们。」
老国公夫人扣着儿媳的手,又道:「我去求诚意伯府呢?她小段氏不是温良和善吗?只要她松口,让郡主去求皇太后……」
国公夫人叹息一声。
她记得很清楚,中秋之时,西宫门外,那么多外命妇都在场,婆母当面骂诚意伯府老夫人「鸠占鹊巢」,别人能不记恨?
更何况,轲儿还险些害了人家孙女性命……
一整天工夫,老国公夫人绞尽脑汁,想了各种办法,却都没有成行。
国公夫人保持着最后一份理智,没有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