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二公子跟着帮腔:“是呀,这葭月从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,小时候学走路,都是咱们仨围着,要摔也摔咱们身上,何时磕着碰着过?瞧瞧那样儿,还说人家不是故意的,咱们葭月就是太懂事儿了。”
姜裕听了自责不已,刚想开口说话,坐着的姜柏尧却微微抬手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姜柏尧端着谦和的笑容,是个平易近人的,他道:“公主,驸马,犬子行事莽撞,冲撞了县主,这会儿在下带着犬子登门,一是瞧瞧夷安县主如何了,这二……”姜柏尧看了姜裕一眼,对着明华长公主道,“公主和驸马要如何责罚,在下都不会护着,要打要骂,悉听尊便。”
姜令菀瞧着这公主府一家子,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,若是她哥哥落到这三兄弟的手中,那以这仨护短的心,还不把他哥哥折磨死。姜令菀蹙眉,这才上前,朝着明华长公主行了礼,开口道:“长公主,今日之事,实在是因臣女而起,臣女担心县主安危,可否……可否去探望一番?”
明华长公主抬眼,瞧着面前这小姑娘,见她面容稚嫩,却美得惊人,不禁眼神一顿。她知道这是姜柏尧的宝贝女儿,见她一张俏脸红润,一看便知身子骨不错,不像她的葭月……想到自己的女儿,明华长公主不禁心疼。
明华长公主道:“如此有心,那我便让丫鬟令你过去,顺道给葭月解解闷。不过葭月身子虚弱,你别同她多说话。”
今日她会让女儿去相元寺,也是因为把女儿关得太久了。刚及笄的小姑娘,哪有天天关在屋里的道理?可这冬日寒风凛冽,她女儿吹不得风,如今好不容易熬到春天了,她哪能看着女儿蹙一下眉头?没想到她答应女儿出门,却弄出这档子事儿。
姜令菀赶忙谢过,随着丫鬟去了夷安县主的闺房。
夷安县主住在蒹葭院,院子外头种着名贵花草,叫人一瞧着就心情舒畅。她瞧着院子里精致的秋千架子,忍不住朝着前面的丫鬟问道:“县主喜欢玩秋千吗?”
那丫鬟瞧着这姜六姑娘生得美貌可爱,语气也温和了几分,只是一提到县主,便敛了敛眉,叹气道:“县主自小体弱,哪能玩什么秋千?只是县主自己没法玩,就让屋里的丫鬟玩,她在旁边看着,笑吟吟的,就仿佛她自己在玩一样。姜六姑娘,咱们县主性子真的很好,今日这事儿,县主回来的时候就说不怪姜公子,只是三位公子性子随了公主,咽不下这口气……”
姜令菀听了,倒是有些失神。
这夷安县主,当真是个好姑娘,可惜这身子……可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