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拉斯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,他半跪在鲜红的地毯上,眼中充满了白那张放大的面孔,思维却是一片空白,连站起来都忘了。正在吻他的人也没太在这事,当着满殿魔族和他便宜父亲的面就亲了起来,软软的嘴唇紧贴着他的唇细细吸吮,没被帽子遮挡的长发滑落下来,把格拉斯的视线牢牢困锁在自己脸上,不肯教他再注意其他的东西。
无论有多少魔族在看也不要紧,反正他们是这片土地的王者,而且是横征暴敛民怨沸腾的那款,分分钟就能搞个烽火戏诸侯,当众亲个嘴儿又算得了什么?
漫长的亲吻耗光了两人胸中最后一缕空气,他们如胶似漆纠缠在一起的唇舌才终于分开。格拉斯擦了擦红润的嘴角,气喘吁吁地说:“我也有一件礼物……早就想送给你了,只是一直在准备典礼没来得及,现在虽然晚了一步,但正合适这个场面。”
他右手握住白的手,从空间指环里掏出一个绒面戒指盒,打开来露出一枚看起来朴朴素素的银戒指,和白那枚正是同款,唯有指环内侧刻着的字不同——这枚指环上刻的是他自己的名字。
他的手握得比铁箍还要紧,左手捏着戒指,稳稳地套到白的无名指上,目光明亮温柔,抬起眼直视着他:“我要让这枚戒指代替我牢牢套住你,让别人再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,再也不能在我面前伤害到你。”
“不用套,”白低下头看着那枚正合他手指宽度的戒指,忽然笑了出来:“其实我的世界一直就是围着你打转的,不用套我也不会离开你。”
从那天在法师塔翻开,然后报社地射了几只鸟,把血洒在法师塔外,他的命运就走上了这条线。就像螺母一样顺着螺丝上的纹路一圈圈拧上去,最终把自己牢牢地拧在了这颗螺丝上,每做一件事就把他向格拉斯推近了一步,直到最后命运相连,亲密得再无一丝空隙。
两人这样当众秀恩爱真是伤透了魔族的眼,玛门恨不得立刻就把他们打包扔回地表去了。好在征服魔域支线已经完成,他们也不必再在魔域里浪费时间,典礼后的宴会结束后,白和格拉斯就打算回到表世界,这些魔族也不用再天天看着他们两人秀恩爱了。
当初玛门还想过把神眷者带到魔域,谱一场“邪魅魔王情挑禁欲神官”的浪漫恋曲,结果虽然神官跟别人跑了,他却得到了整片魔域的统治权,这简直比他预期的还要好。哪怕他不能名正言顺地登基,可现在这位王者是个人类,不可能一直住在魔域,从今以后这片大陆的实际统治者就是他了,再没有任何人能和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