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觉得耳朵里面嗡嗡作响,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:“换袍节,为什么要有换袍节?”
“我就不去观礼了。”
朝中早有“和圣宫结党营私”的弹劾,如今,“休假”期间的兵马大元帅,怎能再不远万里公然出现在“博克多”的换袍大典上?
“君玉。”
“嗯,该告别了。”君玉伸出手,拉住了拓桑的手,轻轻在脸上帖了一下,立刻放开:“再见了,拓桑。”
“君玉……”
“再见!”
“君玉,我们要在一起。”
“不,我们不能在一起。”
“君玉,你说过你相信努力的。”
“可是,这努力太过渺小也没有用处,我不敢强行挣扎。”
“既然你都可以不是大元帅,我也可以不是……”
君玉面上的微笑不变:“拓桑,你永远都是‘博克多’,是倾圣宫之力培养起来的领袖。如今,拉汗教正在虎视眈眈,你若稍有差池,只怕这片土地上就会大乱不止,生灵涂炭。你肩负着所有教众的希望和信仰,你就得对他们负责到底。一入教门,你已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。大元帅可以辞去,‘博克多’却不能辞去。”
若能选择,只得来世呵。
拓桑默然无语。许久,才点了点头:“圣宫,只能有转立的‘博克多’,绝不能有辞职的‘博克多’!君玉,我明白。”
他也微笑了起来:“君玉,我们是该说再见了。”
君玉微笑着点点头,转过身,踩着前方厚厚的积雪往前走去。走出几步,脚步一阵踉跄,几乎摔倒在地。
怪只怪那积雪太厚呵。
君玉稳住身形,又走出几步,身后,拓桑已经奔了上来,紧紧地抱住了她:“君玉……”
一些热的水珠滴在面前的雪地上,融化了几片雪花。
君玉不敢回头,也无法开口,那样的拥抱太过用心,几乎像一把巨大的枷锁,让人无法挣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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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阳已经全部沉下了山谷,南迦巴瓦的晚风吹动雪地上高高的经幡,发出呜呜的凄厉的声音。
那枷锁般的手慢慢松开,君玉只觉得心里一空,刚松了口气,右手,已经被那双有力的手轻轻拉住:“君玉,我送你一程吧。”
君玉点了点头,在背风处,小帅的长嘶声已经传来,君玉牵了马,二人一马慢慢往前走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