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渝跟了父亲来到书房,刚坐下,朱丞相取出一幅图像,画上的女子语笑嫣然,妩媚婉转,十分颜色。
朱丞相道:“这是河阳王的独生爱女河安郡主,你看如何?你年龄不小,也该娶妻生子了。”
朱渝有些揶揄地笑了起来:“我会有什么意见?河阳王手握重兵,他的女儿自是上好人选。”
朱丞相叹息一声,尚未开口,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,他听得是朱刚的声音,立刻道:“进来。”
朱刚看见大哥也在,心里十分不快,却十分亲热地向大哥行礼,点头之间,一头黄发似乎更加稀疏了。
朱丞相看他两手空空,忽然面色暗沉:“东西呢?”
朱刚摇了摇头,大声道:“管家说只有二哥进过大哥的书房。”
朱丞相站了起来,盯着朱渝:“那两幅画呢?”
“归还它的主人了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,朱渝的面上重重地挨了一耳光,脸颊顿时肿了起来,嘴角滴出血来。
朱丞相的双眼似乎要冒出火来:“畜生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朱渝看着父亲,脸上又是那种嘲讽的微笑:“不然怎么样?留着兰茜思的画,你随便去找几个人来指正她只有女儿没有儿子?有用么?君玉自己就会承认?天下人就会笑话刚登基的昏君封了个女子为‘天下兵马大元帅’?”
朱丞相双眼喷火,口里重重地喘着粗气:“那昏君表面上封你为京军统领,看似重用,其实,他已经将主力调集到了五军都督府,如今他暂时还不敢向我下手,就用了这一花招表面加以笼络,却大大削弱了汤震的势力,将部分兵权集中到他信任的孟元敬、君玉等人手里,只要时局一稳定,他只怕立刻就会拿我开刀。……”
“君玉长驻北方边境,从来没有和你作对……”
“她出任兵马大元帅就已经是我的大敌了。无论如何,我们首先得除掉君玉,因为她有死穴,总会给我们找出破绽……”
“要击败君玉并不只有这一种方法。”
“可是,这却是最简单最省力的方法。”
“我痛恨这种‘简单省力’的方法,如果她真是我的敌人,我宁愿堂堂正正地和她较量一场。”
“朝堂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堂堂正正。”朱丞相盯着儿子半晌,道:“我倒要看你如何堂堂正正击败她,提了她的人头来见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