讶愣神到后来缓缓笑了;
她记得他头一次抱着哥儿的时候目光柔和,而后低声与她说了一声谢谢;
但同样的,臻琳知道了很多事情,她装作不知,他装作不知道她的心知肚明。
前路已是前路,不管为何有了这桩婚姻,她都想好好过下去。
有些事该记得,记得他的忍让和迁就,记得他的真心和诚意;有些事就忘了吧,忘了是他一手推动了程家的悔婚,忘了是他给程家布了这么大一个局。
而一切,只因为那年法成寺中的惊鸿一瞥。
命中注定,也许就是如此吧。
她一直想说,却不知道如何开口,这一回也是给自己一个勇气,莫要再耽搁下去。
臻琳望着臻璇,浅浅笑了:“好。”
臻璇下车,抬头看着牵着马绳的夏颐卿,见他亦望过来,四目相对。
不顾周围有人,夏颐卿拥了臻璇入怀,轻声道:“等我回来。”
她倒是不怕等待,就这么静静等着,等到天下大定,等到他平安归来。
不仅仅是她,无数人在等。
柳十娘在等臻律,季家表嫂在等季郁均,臻琪在等傅四爷
而臻琳,她选择了跟随。
目送着他们远行,生活又回到了之前一般。
成亲一个月后,挽琴又入了天一院里伺候,臻璇喜欢热闹,有时便让挽琴把程语姝带来,与曦姐儿一道玩耍。
程语姝是个好性子,很是乖巧,得空时就跟在挽琴身边,或者搬把小杌子坐在廊下,小手捏着绣花针练女红。
臻璇见了,和郑老太太商量着该让曦姐儿学着认字了。
郑老太太把这事记在了心上,想着凝姐儿、歆姐儿、巧姐儿年纪也差不多,等过些日子不如一块请了女师傅。歆姐儿特殊些,不过听不见不影响绣花画画,也全当给孩子找个乐子。
四月里,正式出了孝期。
只是老太爷、老太太们喜欢素净些,倒是和之前没什么差别。
郑氏费了番心思请了个女师傅,还未开堂授课,屏翠园里来了消息,歆姐儿病了。
歆姐儿这病来得突然,好端端地起了热,查大夫去看了两回,一开始还以为是换季时不小心受了寒,过几日再看,瞧出些不对劲来,再细细诊断,才发现歆姐儿是出痘了。
几个孩子平日里常常一道玩耍,一听这消息,各个都唬了一跳。
亏得运道好,除了歆姐儿,哪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