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中的大户,钱溢鸣熟悉的只有夏景卿。他不知道夏景卿一个庶子能不能说上话,愿不愿意帮他一把,他从母亲嫁妆里挑了几个值钱的捧着去了夏家。
夏景卿确实为难了,可看好友急成了那副模样,他硬着头皮答应去问一问。
郑老太太知道了,让人把钱溢鸣领了进来,看他浑身叫雨淋透了,发着抖捧出怀里的东西时,老太太心软了,叹道:“人生在世,孝之一字,说起来简单,要做到却也不容易。我要有那么一日,也不知道家中哪个子孙能不顾脸面做到这个地步。”
郑老太太没有收钱溢鸣的东西,送了虫草与他。
也是命中有数,正巧那几日一位告老还乡的御医经过甬州,来夏府拜访,郑老太太念着钱家母子不容易,请老御医帮忙诊了一诊。
钱溢鸣母亲的病并非如同之前的大夫说的,能拖一日是一日,只要对了方子,养上小半年,依旧能下床活动,除了容易劳累,使不上什么力气之外,并没有别的遗症。而新开的方子,只用一些寻常药材,比起之前的便宜了许多,钱家再有心刁难,也没有办法不给药了。
老御医住的离甬州也不算远,每一个月,钱溢鸣亲自去接了他来看诊,再好好送回去。
就四五个月的工夫,钱夫人的病也就好了。
钱溢鸣感念御医妙手,也感谢郑老太太与夏家在危难时雪中送炭,更帮他母亲寻了一位好大夫,因而年年正月里都会来磕头。
夏湖卿听得一愣一愣,道:“我竟然一点也不晓得。”
夏景卿笑道:“难道我们帮了钱溢鸣一把,我还要四处说不成?你不晓得也不奇怪。”
臻璇听完,对钱溢鸣也改观了不少。
有孝心,懂感恩,是一个人的品行之中最最基础的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,就如郑老太太说的,要做到却并不容易。
“嫂嫂”夏景卿摸了摸鼻子,略有些尴尬地道,“要是他还问起桃绫姐姐呢”
臻璇沉默。
夏景卿这么问,显然上一回他们说过之后,钱溢鸣的心思还是没有改变。
臻璇看了一眼被远远留在后头的丫鬟婆子们,桃绫和执棋两个人的身形格外好认,她们小声说着话,臻璇甚至觉得她看清楚了桃绫的一颦一笑。
“我还是上一回的意思。”臻璇转过头,与夏景卿道,“我不想桃绫去钱家受委屈。”
夏景卿似懂非懂,却也没有再问。
翌日下午,臻璇从听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