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时光格外柔软,也格外悠长。林竞做错一道题,在笔盒里半天没翻到橡皮,季星凌余光瞥见,随手把自己的笔袋丢给他,却因为这一瞬间的松手分心,被对面一梭子弹打回了game over。
“……”
“挂了?”林竞把耳机递过来,“请你听歌。”
季星凌举手投降:“已经够困了,求你高抬贵手,别再让我听这催眠大咒。”
“不是英语听力。”林竞笑,“真的是歌。
是一首旋律很轻快的歌,有口哨和吉他,和秋初的校园完全适配。季星凌单手撑着脑袋,随口问他:“以我的英语水平,听不懂歌词是很理所当然的,对吧?”
“这不是你能不能听懂歌词的问题。”林竞说,“而是你居然听不出来这根本不是英语的问题。”
季星凌顿了顿,面不改色往桌上一趴,睡觉!
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管,在左臂弯里投下硬币大小的光亮,然后光亮像是被对方的动作挡住,先是闪了闪,又很快重新出现。
紧接着,他就觉得有一只手搭上自己的后脑,轻轻揉了揉,还有同桌没忍住的一声笑。
季星凌抽出右胳膊,反手一搭,懒洋洋覆住他的手。
少年手指修长,掌心温暖干燥。
林竞单手解锁手机,把法语歌换成了英语听力。
季星凌果然不满地拍了一下。
林竞果断收回手。
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的季大少爷:“……”
林竞低头闷笑,继续在试卷上做题。
笔尖声音沙沙,和窗外摇曳的树影融在一起,漫开在了整个秋天。
……
下午的运动会比赛,就像于一舟说的,全部属于高二一班悲情项,连运动员本人都是“求求你们千万别来看我丢人,让我迅速比完迅速被遗忘”的佛系状态,所以广大群众也不打算去观众席暴晒凑热闹,准备拖到时间点完名就散伙。
林竞买了两瓶水,回来用瓶子碰了碰同桌的脸:“起床。”
季星凌正做着梦,被活活冰了个激灵,心脏狂跳半天没回神:“你叫人起床的方式怎么这么野蛮?”
“难道我还要给你唱个温柔午安曲?”林竞把水丢过来,“快点,还有两分钟王老师要在看台点名。”
季星凌睡得没什么力气,被他拉着踉踉跄跄往看台走:“我说你慢点行不行,迟到几分钟老王又不会管……喂喂大哥,我还要去洗手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