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家长子不认为自己是百姓,于是迈过道路中间,来到左侧,向一队驰来的骑兵挥舞双手,吸引对方的注意。
骑兵马上就注意到了这名胆大的“刁民”,其中一人快马加鞭而来。
“请问带队的是哪位将……”
元家长子话未说完,骑兵一鞭甩来,喝道:“退后!”
元家长子劈头挨了一鞭,脸上火辣辣地疼,惨叫一声,急忙退回右侧,双手捂脸,气急败坏,管不了许多,大声道:“我父亲是吏部尚书冯大人……”
骑兵又是一鞭甩来,“不得喧哗。”
元家长子手上再挨一鞭,放下手一看,手背上多了一条长长的血凛子,眼看着就要往外渗血,他哪受过这种苦,惊恐地看了一眼士兵,想要发出威胁,对方一瞪眼,他先怯了,立刻又后退两步,进入百姓群中。
骑兵归队,继续前行维持秩序。
一名老者对元家长子说:“孩子,第一次出门吧?民不与官斗,忍一忍吧,等贵人通过,咱们就能上路了。”
“我不是民,我父亲是官,大官!”元家长子怒喝,转身挤向父亲的马车。
老者摇头,向其他人道:“一看就是外地人,在老家是个小官儿,到京城还以为自己很大呢,结果也跟咱们一样,陷在这里走不了。”
听到的人都笑了。
元家长子笑不出来,掀开轿帘的时候,全身都在颤抖,“我挨打了,母亲你看,脸上,还有手上。父亲,我认得那是虎贲营的士兵,您得给我报仇……”
元夫人既心疼又着急,元九鼎却只有恼怒,“没用的家伙,连句话都说不明白,滚开。”
元家长子讪讪地退下。
“儿子挨打,你竟然不管!”
“我管得了吗?这里没人认得我,再等等,队伍通过的时候,咱们多看看,见到熟人喊一声。”
元夫人无法,只好点头。
半个时辰之后,宫中的队伍终于到了,路边的百姓又顺从地退后几步,许多人下跪,不跪者都躲在车、牛、马的后面。
只有元家人例外,两个儿子举帘,元九鼎夫妻二人跪在车厢门口,伸脖望向路上的队伍。
先头是一队仪驾,即使是逃难,皇家的排场也不能小。
仪驾之后是一队华丽的马车,至少有五十辆,谁也分不清哪辆属于皇后,哪辆属于命妇,车厢帘子遮掩得密密实实,里外互相看不到。
天有些黑了,夫妻二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