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今天也不会拿出来。”
元九鼎想了一会,大笑,“走,也不必等宰相的许可,咱们全家人现在就走。”
夫人大喜,“不用向宰相夫人求情?”
元九鼎将信收入自己袖中,“都这种时候了,还向宰相夫人求什么情?我给宰相写封信,等咱们出城之后再送过去,卓如鹤肯定会补发一道命令,这就够了。”
卓如鹤也回了趟家,让公主与家人收拾细软之物,准备与皇后一块迁宫洛阳。
公主免不了也要劝说一番,卓如鹤只回一句话,“我是宰相,全城人都走得,唯有我走不得,我一人留下,尚留忠名,我若弃城,全家遭殃。”
家人知道劝不得,只好放弃,派人去与宫中联系,准备一块出京。
卓如鹤本应再去勤政殿,可他却去了书房,屏退随从,独自坐了一会。
没有外人在场,他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显露真心,只觉得全身虚脱,连手都在微微颤抖,不得不小声提醒自己:“你能做到,萧声能做到,你也能。”
前左察御史萧声在晋城投河效忠,已成为大臣的楷模,卓如鹤也曾慨然进军匈奴大军,可那时他的决定无关紧要,现在却会影响京城乃至大楚的存亡。
小半个时辰之后,卓如鹤终于恢复镇定,起身出门,准备叫上随从前往勤政殿。
随从递上一封信,“吏部尚书元大人送来的信。”
卓如鹤微微一愣,接信打开,粗略看了一遍。
“大人要出府吗?”随从问道,他服侍宰相已久,总能准确猜到主人的决定。
这一回却错了。
“不,待会再走,先去见公主。”
“是。”
在府里,宰相夫人被称为“公主”,从她下嫁卓家时就是如此,就连公婆还在时,也要用这个称呼。
公主正指挥家人将值钱之物装箱,箱子堆满了半个院子。
卓如鹤皱起眉头,“公主请进屋说话。”
公主又向仆人吩咐几句,随丈夫一块进屋,屋里空荡荡的,连桌椅都被搬空了。
“都是我的陪嫁之物,不能留给蛮子。”公主以为丈夫嫌自己带的东西太多。
卓如鹤将信递过去。
公主一愣,接信看了一遍,大怒,“原来那封信落在了她手里!”
“这么说,真有一封信?”
公主稍一犹豫,回道:“不是什么大事,难道我不能与别人通信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