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娥继续道:“太后、皇后命我给陛下送信,元九鼎得知之后,托平恩侯夫人找我,说他愿为陛下效劳,该怎么做,只需一句吩咐。”
“哪都少不了这个平恩侯夫人。”
“平恩侯夫人说,她家的田宅很少,私蓄家奴一个没有,如果陛下需要,可以拿她家警示群臣。”
“她不怕平恩侯一家成为朝廷公敌吗?”
“她说平恩侯一家,她特意强调平恩侯的儿子苗援,愿为陛下赴汤蹈火。”
韩孺子想了一会,“你觉得呢?元九鼎与平恩侯夫人可信吗?”
“无所谓可信与不可信,平恩侯一家失势已久,田宅大都被卖掉,用来给儿子铺路,平恩侯夫人说自家没有私奴,应该是真的。至于愿为陛下赴汤蹈火,乃是险中求取富贵,不管以后的事。元九鼎却有几分可疑,我猜他是在试探,如果陛下急迫地给予回应,甚至重用元九鼎,则表明陛下孤立无援,快要坚持不住了。”
韩孺子十分惊讶,呆了一会,说:“你还在学帝王之术?”
“陛下坚持练功,我也没有放弃。”
韩孺子笑了笑,心中涌出一股怀念,若非孟娥经常隐瞒秘密,真想将她留下来。
怀念很快消失,韩孺子必须让自己变得与石头一样又冷又硬,这与孟娥无关,与太后、皇后更无关,而是要通过一切可能的渠道,向外展示自己的坚持。
“告诉平恩侯夫人,谨守妇道,莫要干政,苗援就在朕的队伍里,他想要为朕赴汤蹈火,先得显示出赴汤蹈火的本事。”
“嗯。元九鼎呢?”
“元九鼎……”对这个老狐狸可不好回答,太急露怯,太冷自断退路,元九鼎是吏部尚书,有机会接任宰相,没准真能争取过来。
韩孺子思忖片刻,“对他说,‘朕知道了’。”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