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皇帝告退,黄普公回到自己的帐篷里,进去就是一愣,邀月竟然在等着他。
“你……邀月姑娘怎么在这儿?”黄普公十分意外,在他的记忆里,邀月应该在京城,住在自己的府中。
邀月站在那里,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,显得有些紧张与局促,“一位姓金的公子带我来的,这是什么地方?到处都是帐篷。”
“这里是皇帝的巡狩营地。”
“怪不得,这么说我离皇帝应该不远了?”
“不远,相隔不到半里。”
邀月的笑容自然一些,“也不知我哪来的好运气。看到将军无恙,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姓金的公子……是皇帝身边的金纯忠吧?”
“好像是。”
“他为什么把你从京城带到这里?”黄普公还是没明白。
“京城是我自己离开的,金公子在湖县帮了我一个大忙。”邀月将自己受到燕朋师威胁,追随富商逃亡,打算一路来东海国探听消息的经过说了一遍,“还好遇到金公子,否则的话我可能就陷在湖县,再也离不开了。”
“金纯忠是个好人。”一下子轮到黄普公紧张与局促,想了想,又说:“邀月姑娘请坐。”
这是一顶普通的帐篷,挤一挤能住十名士兵,地方不大,与黄普公身上的衣服一样简朴,只摆着一张床和几只箱子,邀月四处看了看,没有坐床,而是坐在一只箱子上,抬头看着黄普公,脸上带着微笑,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。
黄普公原地转了一圈,希望找点东西招待客人,可是除了盔甲与兵器,帐篷里什么也没有,他可以命令外面的士兵去要,却不想这么做。
两人对视一会,都等对方开口,结果谁也没说话,这样的对视不免显得过于意味深长,于是同时挪开目光,黄普公张开嘴,还是没话可说。
最后还是邀月笑道:“我想金公子可能是误解了。”
“误解什么?”
“他以为我是将军房中的人,其实我只是一名飘零的婢女,蒙将军好心,为我赎身,许我暂住家中。金公子还误解了,以为我去东海国是多了不起的事情,其实我只是逃难。”
“东海国是燕朋师的老家,逃难不应该去那里。”黄普公得为邀月辩解一句。
“我也只是嘴上说说,并没有不顾一切地真来东海国,没准在湖县住惯了,我也就不走了,对我这种人来说,哪里都是一样,侍候男人、讨好男人,无非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