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另行任命河南尹,各地诸侯不免更加紧张。他们对别的事情可能不在乎,唯独削蕃,哪怕只有一点迹象,他们也能嗅得出来。这份奏章表面上是为代王求情,其实是在试探陛下的心意:如果陛下没有发怒,甚至公开宣布代王无罪,放他回代国,则诸侯安心;如果陛下大怒,他们自会请罪,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罪,然后他们会再想别的办法保住自己的地位。”
“他们还有什么办法?像齐王一样叛乱不成?”
赵若素拱手道:“叛乱是非常手段,微臣不敢预测,微臣只说正常手段:他们应该会从陛下身边的人下手,陛下最信任谁、谁对陛下影响最大,他们就会想方设法将此人拉到自己这边。”
“与韩稠的手段一样。”韩孺子轻声道。
韩稠很早之前就在讨好慈宁太后,效果显著,深居宫中的太后正需要外臣的帮助,很容易受到迷惑。
赵若素自然不会说出名字,又一拱手。
“关于削蕃,可有惯例?”
“陛下不觉得太早了吗?”
韩孺子摇头,“大楚既然是韩氏的江山,宗室就当以身作则,宗室不正,朝廷何以正?天下何以正?你只说之前有没有惯例吧。”
赵若素想了一会,“有,依微臣所知,共有三种惯例。”
韩孺子很满意,“都说来听听。”
“一是诸侯王犯下重罪,依律削蕃或是夺国。”
“嗯,对齐王已经用过,不能用在其他诸侯身上。”
“二是劝说诸侯自愿削蕃,先从最亲者开始。”
“朕没有……”韩孺子突然想起东海王,那是他的弟弟,于亲最近,随后笑着摇摇头,“这招朕也用不上。”
“三是推恩,允许诸侯将本国分给多名子孙,大国变小国,也是一种削夺。”
“这个惯例朕知道,大楚从烈帝时起就在用,延绵至今,诸侯国由六七个增加到二十几个,可还是有个别诸侯不肯从命,比如齐国,一直是单传,不肯推恩给更多子孙,朝廷也没有办法,眼睁睁看着叛乱发生。太慢,而且不受朝廷控制。就这些吗?”
“削蕃的惯例大致就这些了。”
韩孺子想了一会,微笑道:“惯例以外呢?可有其它手段?”
赵若素又一次拱手,“削蕃之外,陛下也可选择削权。”
“如何削权?”
“诸侯世袭,诸侯之官却由朝廷任免,朝廷若能控制这些官员,则诸侯无权,与郡县无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