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长的“啊”,“临行之前义父说过,一杯酒也不能喝,所以,我只喝半杯。你的酒不错。”
“这是江南的贡酒,你要多少都有。”
栾凯笑着摇头,“不行,义父不让。”话是这么说,目光却死死盯着酒壶,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挪开,“可以了吧?”
“什么可以了?”
“我把大将军身边人的头颅给你送来了,你应该对我有信心了吧?”
“有有。”韩稠连连点头。
栾凯轻叹一声,好像感到疲惫,自言自语道:“今晚去皇宫,明后两天对付狗皇帝,安排得挺紧,也不知还有没有时间逛逛京城。”
韩稠大惊,“去皇宫?你去皇宫干嘛?”
栾凯指着木匣,“还是这种事呗。”
“你要杀谁?”
“还不知道呢,我先去睡一觉,等我醒了,义父的仆人会通知我要杀谁。我走了。”栾凯又看了一眼韩稠的脖子,转身向门口走去,突然转身,一步蹿到桌前。
韩稠何止心脏停跳,连全身血液都凉了几分。
栾凯的目标却不是他的脖子,伸手抓起桌上的酒壶,转身就跑,开门、蹿出、关门,全部动作都在一瞬间完成,眨眼工夫人去无踪,好像从未出现过,只有木匣仍摆在桌上。
良久,韩稠终于清醒过来,酒劲儿早已过去,他却弯腰哇哇大吐,好不容易止住,抬头看了一眼木匣,又吐了起来,连吐三次,终于止住,起身向外跑去,几步之后又回来,盯着木匣看了一会,一咬牙,盖上盖子,抱在怀中大步出门。
栾凯是个疯子,云雄却是正常人,可他既没说刺杀目标是崔宏的“身边人”,也没说过皇宫里还有别的目标。
云雄独居一院,离书房不是很远,仆人不准进入,韩稠用脚踢院门,里面很快有人打开,云雄看来也没睡,举着半截蜡烛,有些意外地说:“韩大人。”
韩稠将木匣塞到云雄另一只手里,进院关门,向屋里走去,一言不发。
云雄腾不出手,跟在韩稠后面,进屋之后放好蜡烛,这才打开匣子,看到了里面的人头,没有害怕,只是意外,“这是谁?”
“问我?我来问你,一个叫栾凯的家伙突然出现在我面前,说这是崔宏的‘身边人’,说他是栾半雄的义子,说你是他的仆人,还说今晚要去皇宫再杀一人,这都……是怎么回事?”韩稠强忍着没说出脏话。
云雄笑了笑,“傻孩子,他应该先来找我,我再去见大人,就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