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事情倒也方便。
消息立刻向关东传送,所到之处,无不震动,大楚臣民这回真的相信京城将要拥立新君,各地官员与勋贵纷纷派人回京打探消息,准备与新兴的外威之家建立联系。
洛阳丑王发现监督放粮越来越难,没有皇帝做靠山,“丑王”两字的份量大打折扣,但他没有放弃,河南尹与商户不肯出钱出力,他就利用自己的名声东挪西借,总之要将事情顺利进行下去。
关于皇帝的安危,他对任何人都只字不提。
听说新齐王获封之后,国子监博士瞿子晰长叹一声,对洛阳的弟子们说:“百官各司其职,有人救驾,也得有人尽忠,陛下受困以来,只听说将士奋不顾身,未有文人赴汤蹈火,瞿某无能,做不到力挽狂澜,唯有亲赴晋城,与陛下共患难。”
当日午时,瞿子晰上路,十七名弟子不请而随,说是送行,却一直没有回头。
消息继续向东,传到齐国,叛军终于明白自己被骗了,他们手中的英王根本不可能继位,于是大张旗鼓北上,要与匈奴人夹攻楚军。
崔宏得到消息之后不由得大怒,以为崔家又要失去皇后的身份。
柴悦与中书舍人赵若素前来相劝,费尽口舌,让崔宏明白,认真地与匈奴人打一仗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,此战若胜,晋城或许还有转机,即使事发万一,京城不得不立新君,获胜的大将军也会拥有更大的权力。
坐困晋城的韩孺子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,他送走了吏部尚书冯举,将守城之责交给樊撞山与蔡兴海,发现自己再也无事可做,他已经用上所有手段,就看大单于是否接招、如何接招。
也就是从这一刻起,他恢复了最初的镇定,又能看得进去书中的内容,他单独招来琴师张煮鹤,命他抚琴,或激昂,或悲凉,或超然,或孤傲,琴曲越动情,他反而越平静。
他甚至恢复了练功,对孟娥说:“不为别的功效,只凭它能提振精神,内功就值得修炼。”
孟娥比以往更沉默,教得也更认真。
“瞧,你想学帝王之术,看到的却是帝王之困。”
“我在这些天学到的东西比任何时候都多。”孟娥一点也不后悔,甚至暗暗感到庆幸,自己及时逃出了临淄,否则的话,她现在就只能在千里之外悬念晋城了。
“如果城破,你要想办法逃出去。”离大单于的通牒日期只剩一天,韩孺子觉得自己必须对一些事情做出安排。
孟娥疑惑地看向皇帝,她从未想过要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