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、你怎么可以……”
樊撞山也不客气,双手掐住太监的肩膀,像拎小孩一样轻松抬起,转身移到一边,嘴里道:“什么时候都能听琴,我的事却只能现在说。”
刘介又惊又气,双脚落地之后一时竟说不出话来,眼睁睁看着樊撞山推门入院。
琴声已经停止,庭院里站着几名侍卫,一字排开,阻止樊撞山前进。
“陛下,我就说几句话,说完就走!”樊撞山大声道,既然闯进来了,总不能半途而废。
张有才从房间里走出来,“陛下宣召樊将军。”
侍卫们让开,樊撞山大步进屋,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香气,眉头皱得更紧,心想皇帝这是怎么了,又是听琴又是熏香,难道怕成这个样子?那个亲临城头指挥作战的勇敢皇帝哪去了?
走进屋子,樊撞山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皇帝坐在椅榻上,努力挺直身体,但是脸色苍白,双唇没有血色,额上隐约渗出汗珠,显然是得了病。
樊撞山大吃一惊,立刻跪下,关切地说:“陛下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没关系,一点小病。”韩孺子努力挤出一个微笑,“樊将军有什么事?”
樊撞山张开嘴,一肚子话却说不出来,说邓粹乱定计划,皇帝又得亲自出马,可是看他的样子连走出房间都很困难,“那个……那个……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,可是……大家守城都很辛苦,能不能……能不能给大家一点赏赐,不用立刻执行,发几道圣旨,说要重赏,大家也就满意了,等到解围之后再赏不迟。”
“樊将军尽管放心,朕已经安排兵部、吏部官员拟旨,明天你们就能看到,守城将士皆有赏赐。”
“是是,陛下原来早就想到了,是我太蠢、太急,陛下好好休息,我不打扰了。”
樊撞山起身要走,韩孺子叫住他,“朕偶染风寒,很快就能恢复,樊将军……不要太当回事。”
“是,不当回事。”樊撞山退出房间,迎上中司监刘介。
“现在你知道了,出去可不能乱说。”刘介提醒道。
“不能,绝对不能,打死也不能。”樊撞山就差赌咒起誓了,走到门口,又向刘介道:“一场胜仗能让陛下的病快点好吧?”
“或许吧,心情好,病也会好得快一点……樊将军可不要乱来,打仗不是儿戏。”
“当然,上面还有邓将军主事呢,我想乱来也没人听啊。”樊撞山大步离去,暗暗发誓,今晚无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