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笑,“那又能怎样?她把我接进宫,不就是为了在先帝面前求一个心安理得吗?她早就知道我是这样的性格,我又何必假装呢?”
崔太妃收起笑容,“太后的心已经坏掉了,即使人疯了,也还是一肚子坏水,居然让我跟你站在一起,她这是故意的,自作聪明,不只骗人,还要骗鬼。”
王美人是丫环出身,并不将崔太妃的话放在心上,“别忘了,咱们就是要用太后骗人骗鬼骗神。”
崔太妃盯着王美人,突然笑靥如花,“妹妹说得对,大楚江山握在这个疯女人手里,咱们得保证能平稳过度给真正的大楚皇帝。”
偏殿门开,年轻男子匆匆走出来,左右看了看,来到崔太妃和王美人身前,低声道:“你们知不知道,我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要被抄家灭族的死罪?”
王美人没吱声,崔太妃笑道:“上官盛,太后是你的姑母,迎合她,为她治病,是你做晚辈的一份孝心,何来死罪之说?”
“我在冒充思帝!”上官盛大为恼怒,声音变得尖细,却不敢提高,害怕被太后听到。
王美人道:“不对,你没有冒充思帝,从头到脚你都是皇宫宿卫的装扮,没自称‘朕’,没碰过宝玺,怎么算是冒充呢?你只是……跟那间屋子里的衣冠一样,太后在衣冠里感受到了太祖,在你身上看到了思帝,这不叫冒充……”
“你是另一副衣冠,上官盛,最后你会有衣冠的功劳和衣冠的待遇。”崔太妃抢着说道。
崔太妃的话里总是带着一分讥讽,上官盛面色微沉,“我可是扛着身家性命配合你们。”
“无论我们两人谁的儿子日后登基,都会记得上官家的功劳,不管怎么说,咱们都属于桓帝一系,是自家人,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冠军侯不是。”崔太妃说。
上官盛当然明白这个道理,抱怨几句之后,还是得继续充当“衣冠”,转身回到偏殿里。
崔太妃看着上官盛的背影,“上官家的聪明才智都长在太后一个人身上了?”
王美人保持沉默,所谓言多必失,她不愿无谓地讥讽任何人。
但是在崔太妃面前,言少也是一种过失,她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,“轮也该轮到我儿子了。”
偏殿里,太后端坐,严肃地问道:“斥责过那两个贱人了?”
“是,太后,狠狠地斥责了。”上官盛顺着说道。
“嗯,记住了,这也是帝王之术,提拔一个人的时候,一定要打压他,让他惶惑不安,让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