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从北面来的吧?”有人问道。
房大业嗯了一声,他不喜欢闲聊天。
“碎铁城怎么样,能守住吗?”
房大业寻思了一会,“大概能守住十至十五天,关内援军若是迟迟不至,那就危险了。”
“关内哪还有兵啊,都去平定暴乱,内忧外患赶到一块了。”
“大楚自知有内忧外患,匈奴人未必知道,他们连败了几十年,必定心虚,楚军只要显出斗志,或许能将匈奴人逼退。”
房大业说话不像普通百姓,周围的人对他肃然起敬,又为他让出一点地方,甚至有人递过来一壶烫过的热酒,房大业喝了两口,一股暖意由腹部流向四肢,倍感舒适。
“听您的意思,应该先除外患,再平内忧了?”有人问道。
房大业在镇北将军面前惜字如金,面对一群百姓却能侃侃而谈,“关内暴乱频发,无非是因为百姓财力不足,这几年赋敛过重,因此民不聊生,一受鼓动,就加入了盗匪团伙。这里面,重赋为因,暴乱为果,重赋主要又是为了与匈奴决战。平定内忧并不能减赋,击败匈奴却能还利于民,暴乱自消。”
众人听不太懂,却越发敬畏,一名老人问道:“如今暴乱分散在郡县,若不及时平定,只怕冬后就会连成一片,到时候减赋也没用了吧?”
“对暴乱当然不能放纵,可是不用非得剿灭,各郡县守住关口,阻止乱民离开本地就是了。只怕一点,匈奴人远在塞外,暴乱近在腹背,朝廷惧近轻远,兵力都用在平乱上,最后内乱未平,匈奴人却已进关,再想撵出去可就不容易了。”
百姓不懂那么多,只觉得老人说得极有道理,一名中年女子笑道:“您能看得这么透彻,朝廷不至于犯错吧。”
“应该不会。”房大业不想惊吓这群人,他甚至不明白自己说这些干嘛,可想法油然而生,非要脱口而出,遗憾的是,眼前没有合适的听众。
突然间,老将军意兴阑珊,垂下头,专心烤火。
又有一人恭敬地问:“老先生,您是朝廷命官吧?”
“我是一名犯人,刚被释放。”
此言一出,篝火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,只听得木柴噼叭作响,以及风声呼啸。
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敢在这样的夜里和这样的地面上疾驰,有点奇怪,众人都向官道上望去。驶来的是三名骑士,有人热心地喊道:“过来烤烤火……”
话未说完,三名骑士已经停下,穿着盔甲,一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