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。
大将军麾下的三名军吏来调查镇北将军带兵伺察、被匈奴人围困的经过,三人表现得很恭敬,对镇北将军只问了几句话,对其他人却是事无巨细,全要问个清楚,杜穿云、房大业等人都被询问了将近一个时辰,还有一些人已经随军出城,另有军吏向他们问话。
韩孺子这才明白冯世礼为何隐忍不发、为何要让碎铁城守卫过河。
住在府中的东海王赞扬冯世礼,“这个老滑头,带兵打仗没什么本事,微文深诋倒是一把好手,他不该当将军,应该去刑部当官。你的事情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。伺察队伍碰上敌人很正常,伤亡更是常有的事,可你是镇北将军,通常情况下是不会亲自当斥候的,人家笔锋一转,不说你是伺察,而说你率兵冒进,遭遇匈奴人,伤亡过半,这就是重罪,至少削你几千户,你这个倦侯可就更穷了。”
在那次遭遇战中,匈奴人伤亡更多,但是按照大楚军法,本军伤亡三成以上,即使获胜也只能功过相抵,本军伤亡五成以上,有过无功。
关键就在于韩孺子所率领的百名将士是斥候还是一只正式的军队,军法对前者宽宏,对后者则极为严苛。
“看来我要感谢那些‘柴家人’了。”韩孺子说。
“你想出什么诡计了?”东海王笑着问,他现在置身事外,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,“小滑头对老滑头,有意思。”
“‘柴家人’逼柴悦自尽、意欲制造兵乱进攻将军府,是重罪吧?”
“当然,比你兵败的罪还大,严格来说,你现在就能以军法将他们砍头。”
“留着他们的脑袋更有用,大将军派来的三名官吏还在,待会让他们去审审‘柴家人’。”
东海王想了想,笑道:“这不是诡计,这是妙计,那些‘柴家人’与你有仇,只要他们声称你是带兵伺察,军吏再怎么妙笔生花,也改不了说辞。”
“脱罪事小,关键是那三万多楚军,万一进入匈奴人的陷阱……”
“那也与你无关,对你来说,没准还是好事呢。”
如果好事要靠牺牲三万楚军才能得到,韩孺子宁愿不要。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