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谷传令,显然是又没有等来匈奴人。
“看这些没用,排兵布阵自有参将处理。”东海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,“回去之后我要好好睡一觉,昨天折腾得太晚了。”
韩星两边的传令官开始出动,纵马驰走,一手控缰,一手用力挥动令旗,谷中的骑兵接令之后分批撤离,不用打仗,他们倒是大大松了口气。
勋贵子弟和大将军一样,要等一会才能行动,在这段时间里,气氛更加宽松,连韩孺子也不再时刻紧盯韩星,扭头对东海王说:“那人是谁?总往这边看。”
东海王早就注意到了,平淡地说:“他叫柴悦,是柴韵的小叔,不用理他,一个小人物,生母从前是歌伎,我们都不带他玩儿。”
柴悦二十岁左右,比柴韵大不了几岁。
“他是新来的吧?”韩孺子虽然叫不出所有人名,但是大致脸熟,对柴悦却感到陌生。
“谁知道,这些天总有新人来凑热闹,也不知道来干嘛,最后连个匈奴人都看不到。”
大将军韩星的兵车开动了,引路官、旗牌官、传令官、参将、牙将前后夹卫,然后才是勋贵散从。散从也有序列,韩孺子和东海王并列最前。
撤退比进攻花费的时间还要长,韩孺子等人回到大营时,天已经擦黑,后面的队伍还在路上。
入营之前所有人都得下马,将马匹交给随从,随从将马匹牵到指定的区域,以后凭牌领取。
大营依山而建,绵延十余里,分成若干小营,相互间不准随意进出,勋贵子弟的营地位于中军营后面。
只有带军将官的部曲才能入驻大营,像韩孺子这样虚有其名的将军,部曲只能留在塞内,已经好几天没见过面了。
一进营地,东海王就被朋友叫走,韩孺子不认识什么人,也不愿与这些勋贵子弟厮混,回帐休息,张有才帮他脱下盔甲,留在营内的另一名随从去领取晚餐。
张有才只穿了一件皮甲当外衣,负担少了许多,脱下主人的甲衣之后,掂了两下才送到架子上,“东海王说这有一百斤,我看最多也就二十斤。”
韩孺子笑了笑,盔甲的确不是很沉,勋贵子弟不用上战场,盔甲只求好看,不求防护,韩孺子的这套盔甲一多半是绢帛,真正的铁片没有多少,倒是有许多金箔,他曾经想过,这样的盔甲会不会过于显眼,可勋贵子弟穿的都差不多,未受禁止,他也就不在意了。
军中的伙食不错,有肉有米,还有一点酒,韩孺子正吃着,东海王不请自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