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做。
杨奉不知道倦侯的心事,扭身向门口说:“进来吧。”
张有才抱着一摞簿册、纸张进来,往书案上一放,说:“上完课了吗?”
他将主人与杨奉的每日议论当成授课,轻易不敢打扰。
杨奉哼了一声,拿起几张纸扫了一眼,立刻感到头疼,“怎么每天都有这么多的银两支出?”
“哈,杨总管,都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,您都当家了也不知道啊。咱们这儿怎么也是一座侯府,上上下下近百口人,每天光是吃喝……”
杨奉抬手示意张有才不用说了,“得有一位账房先生处理这些事情。”
韩孺子忍住笑,杨奉坐在屋子里就能大致猜到太后等人在想什么,却弄不清小小一座侯府的账目。可他没资格嘲笑杨奉,他自己也看不懂,能看懂也不感兴趣。
“下午我就出去聘请一位。”杨奉无奈地说。
张有才冲倦侯挤眉弄眼,韩孺子道:“有话你就说,难道你有现成的人选?”
张有才吐下舌头,冲杨奉笑了笑,“宫里出来这么多人呢,没准有人会算账。”
杨奉冷冷地说:“别耍心眼,说吧,是谁?”
张有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“一块出宫的何逸何三叔从前在宫里记过账。”
杨奉对宫里的太监不是特别熟悉,想了一会,说:“把他叫来。”
张有才高兴地答应一声,连跑带跳地出去了。
“还好你只是倦侯。”杨奉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,然后道:“这些太监与宫女自愿出宫必有所求,你处理一下吧。”
“咦,你又要丢下我一个?”韩孺子发现了,一旦事情比较繁琐,杨奉总会丢下不管。
“我得出去打听情况……”杨奉含糊地说,起身走了,韩孺子叫都叫不回来。
张有才带着一名干瘦的老太监回来,没见到杨奉,感到很惊奇,“杨总管呢?”
韩孺子对这名老太监有印象,冲他点点头,“不用他,我自己能做主。”
“那就更好了。”张有才长出一口气,他更忌惮杨奉而不是主人,“何三叔从前在……”
韩孺子抬手制止张有才说话,对老太监何逸说:“你曾经在宫里管过账目?”
“只是灯火司,那里日常损耗比较多,老奴记过十几年的来往账目。”
韩孺子不懂账目,问不出细节,所以他问:“记账并非重活儿,你为什么要跟我出宫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