持着基本的礼节。 韩孺子继续照写诏书,无论是“韩松”还是“韩栯”,他都不在意,自己的真名叫“孺子”。 “好了。”韩孺子放下笔,欣赏自己写下的诏书,“我的字比从前工整多了,大臣们会认吗?” 景耀显得有些尴尬,“认,肯定认。陛下请休息吧。” 韩孺子躺在床上默默地运行了一会逆呼吸,觉得体内的气息感正变得清晰,可惜他只能练到这一步,孟娥不来,他不会别的练功法门。 这一夜,他睡了个好觉。 与登基相比,次日的退位仪式异常快速而简陋,礼官当众宣读诏书,群臣跪拜,然后起身让到两边,兵马大都督韩星以宗室重臣的身份走上阶陛,从皇帝手中接过从未属于他的宝玺,退下。 然后是宰相殷无害上阶,伸出手,口称“殿下”,引导韩孺子走出泰安殿,在门口将他交给两名将军。 韩孺子认得其中一位,正是宫门郎刘昆升,他在挫败宫变时立下大功,平步青云,直接升任中郎将,掌管皇宫宿卫。 在向废帝行礼时,刘昆升明显躬得更低一些,“殿下请随我出宫。” 韩孺子乘上一辆马车,由中郎将刘昆升亲自护送,车辆驶至南便门的时候,遇到第一拨使者,太监景耀向废帝宣读太后懿旨:韩栯被封为德终王,留住京师府邸。 德终王可不是什么好称号,韩孺子并不喜欢,也不在意。 马车继续前进,驶出皇宫,一路冷冷清清,大白天也没有人。 半路上,马车又停下,第二拨使者拦路宣读太后懿旨:经群臣商议,废帝不宜称王,改封为“倦侯”。 韩孺子问身边的刘昆升,“还有多远,再这样下去,我不会被废为庶民吧?” 刘昆升一脸尴尬,他本不应与废帝交谈,可还是微微扭头,小声说:“不会,陛下……不,殿下……不不,您是倦侯,不会再降了,应该不会。” 韩孺子笑了笑,“倦侯,这是‘厌倦’的‘倦’,还是‘疲倦’的‘倦’?” 刘昆升说得没错,倦侯就是韩孺子的身份,马车一路驶入北城,停在一处宅院的大门前,门楣上的匾额清晰地写着“倦侯之邸”四个大字,字迹很新,显然刚挂上去不久。 第三拨使者等在门口,再次向废帝宣读太后懿旨,措辞比前几次都要严厉,历数废帝的种种“劣迹”,要求他从此以后“改过自新”,懿旨中只有极少的实质内容:废帝韩栯虽为列侯,但是位比诸侯王,可以“入殿不拜”。 韩孺子这才想起,自己几次接旨都没有下车跪拜,不太合规矩,从现在起,他能够明正言顺地不跪了。 读过懿旨,使者撤走,护送废帝的宫中卫士也得告退,刘昆升就在这时跪在地上,向倦侯磕头,行臣子之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