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明则说了这么久,李敬贤清楚的感觉到明则跟以前大不一样了,再不是唯唯诺诺,而是淡漠的尊敬。这让李敬贤很是忧心。
外头下人传报说二少爷来了,李敬贤下意识的站了起来,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,相当于职业病,见到上位者时的自然反应。
李明允缓步走了进来,给李敬贤拱手一礼:“儿子给父亲请安。”
淡淡的神情,淡淡的语气,被这样漠视,李敬贤心里很不是滋味,但他面上一点没有表露不悦的神情,而是激动的上前,一双浑浊的老眼包含热泪,将儿子望了又望,颤着声激动道:“好好,我儿有出息,也算是子承父业了。”颇有老怀欣慰的意思。
李明允心底鄙夷,我这是承了你的基业吗?
李明则终于等到明允过来,暗松了口气,忙说:“二弟来了,先陪父亲说会儿话吧!我去让人安排酒菜,今晚咱们父子三人好好聚聚。”说着,明则抱拳一礼,退了下去。
李明允知道大哥是借口开溜,安排酒菜这种事哪里需要他亲自去的?
李明允让父亲坐下,这才问道:“父亲这两年在黔地过的还好?”
李敬贤抹了把老泪:“往事不提也罢,好在一切都过去了。”
“那父亲以后又什么打算?”李明允开门见山的问。
李敬贤踟蹰着,这话似乎该由他来问,你们心里有什么打算?
“还能有什么打算呢?为父已经老了。只想安安生生的度过余下的日子。”李敬贤怅然道。
李明允看着父亲,父亲的确是老了很多,头发花白,面颊消瘦。肤色晦暗,身形佝偻,实在让人无法相信。这就是两年前威仪赫赫,风姿儒雅的户部尚书。可见,他这两年过的不好,这是他应得的惩罚,可惜的是,惩罚的时间太短了。
“那父亲是打算在京城长住了?”李明允端了杯茶在手,漫不经心的撩着茶盖。漫不经心的问道。
李敬贤怔了怔,我不住这,我住哪?这里是我的家。
李敬贤苦笑道:“那还能去哪?”
李明允慢吞吞的说道:“当初老太太去的时候,我们念着父亲在黔地已经艰难,就没敢把这噩耗告诉父亲。免得父亲太过悲痛,听兰儿说,老太太临终之时,还惦记着父亲”
李敬贤神色悲戚:“是我不孝,没能给老太太送终。”
李明允点点头,的确是不孝啊!
“前不久,儿子收到三叔父的信,三叔父的情况似乎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