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灰衣一走,野鸡太岁就听眼前的美儿笑道:“却有要事,不得陪郎君同游了。”宋怜自挥衣袖,遍寻封芜草去也。徒留野鸡太岁原地傻看着美儿以快到不似凡的速度消失了。
宋怜一路打听,才知有一位药婆,居于四喜镇最东边,那座悬崖边的孤零零茅屋中。药婆年轻时就脾性古怪,无儿无女,无亲无友,采了一辈子药。似乎无药不知。
等到她走近那座外表瞧着十分破败的茅屋时,一个穿着一身黑衣,皮肤枯黄皱巴,目光浑浊,乱糟糟的白灰头发里插着一根树枝的凡老妪颤颤巍巍走出来,咳了一声道:“不知何方贵客到访?老太婆眼睛不大中用了,有失远迎。”
宋怜被这老的敏锐惊了一跳,她虽是修仙者,却也自小受父亲的教诲,故而恭恭敬敬地走上前:“小女宋怜,今日斗胆来烦扰婆婆,只为聆听教诲。”老妪转向她,手中的木杖顿了顿地:“原是修行中,这等贵客,孤老婆子招待不起。”说着就转身入屋。
宋怜来不及去想这老妪的态度,也来不及想她为何能分辨出自己身份,一个急步上前道:“且等等!”
老妪漠然转身:“贵客有何指教?老婆子蝼蚁凡一个,活得也够久了,轮回也不惧。”
听出老妪语音中含义,宋怜苦笑道:“婆婆误会,宋怜今日来寻婆婆,不过是想打听一味草药,宋怜亦出身所谓的凡蝼蚁,岂敢自以超凡居。”
老妪哼了一声:“天下出生蝼蚁,一日得仙,却将自个来处都视为蝼蚁的畜生不如-多了去。”
一句“畜生不如”骂得同为修仙的宋怜满面通红又不敢反驳,只得再三长揖。老妪说罢,模糊见她举止,又侧耳听了片刻,这次拿木杖一顿地:“进来!”说着就不再理会,径自走进了屋。宋怜愣了一愣,反应过来,忙跟了进去。
老妪大摇大摆地坐细脚支楞的胡凳上。宋怜见此怔了一下,心道这位老年轻时应不简单。这胡凳乃是凡间界来的修士带上来的,凡间界亦是大富大贵之家方用之物,后来修仙界传开。但是寻常修仙界的凡百姓,大约听都没有听过。
见宋怜恭敬地站一旁,老妪的神色冷漠:“说罢,是想要打听封芜草,还是云容花。”这句话一出,宋怜情知大约有着落了,正要欢喜接话,却听老妪道:“若是来寻这两样灵药中的任何一样,都可以离开殷国了。”
“婆婆这是何意?”
“何意?”老妪冷笑,直着干瘦的手指,比了一个“三”:“自从他一死复生醒来后,这殷国的灵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