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,就和这个他睡得迷迷糊糊的下午,一样安静。
他仿佛闻到了血腥味,感觉到体很痛,睁开眼,看到满地血迹。
而他穿了件近乎破烂的t恤,趴在地上。
他抬头望去,房间里无人,不远处有个桌子,上面放着各种刀具、锯子、电击棒、打火枪……不少工具上还沾着血迹。
那是他的血。
殷逢慢慢爬起来。即使邪气刚硬如他,此时看到那些曾经在自己体上“伺候”过的工具,也不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恐惧。
而此时,无人看守,他却知道,自己根本走不出这地狱。但他既然站起来了一刻,就想要出去走走。
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。
阿许呢,他的阿许呢?
这样深陷在旧梦中的殷逢,一想到尤明许,感觉到口深剜般的疼痛。那无尽的黑暗、孤独,又如同一只怪兽,在他后站立着。他完全不知道,自己垂落在椅子边缘的手指,牢牢攥紧。
他沿着暗的走廊,跌跌撞撞往前走了一段。触手粗糙冰冷的墙壁,栩栩如生,看着是那样熟悉,分明是刻在他记忆深处的画面,他知道自己来过这里,真的来过这里。
殷逢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,慢慢转过头。
他听到了里头有人说话的声音,很耳熟。两个声音,他都听过。
这个房间有窗,于是也有光,一个男人,背对着他,站在一张书桌前。那背影是那么熟悉,高大、拔,喜欢和他一样,穿着黑色清冷色系的衣物。听到动静,那人回过头来,殷逢再次看到了那双冷酷、氤氲,仿佛藏着许多思考的眼睛。和殷逢酷似的那张面容上,露出了浅浅的残忍的笑。
殷尘。
他说:“殷逢又不乖了,都敢偷偷跑出来了。昨天哥哥那样陪你玩,你不是很喜欢吗?为什么不乖乖等着,殷逢……可是哥哥的心头宝,是哥哥想要证明的意义啊。”
殷逢听到自己嚅喏喊了句:“哥……”
然后,他看到殷尘脸上的笑意,渐渐褪去,他说:“你看到了,对吗?你知道了。”
殷逢慢慢转头,看向半个子,都被殷尘挡在后、坐在桌前的那个人。
“他总要知道的。”殷逢听到那个人说,声音明明是熟悉的,可他却分辨不出,那人是谁。
他只看到,那是个青年男人,材高瘦,穿着黑色衣裤,戴了副眼镜,坐在那里。殷逢心中却如遭重击,他是……他是……
可在梦中,像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