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弯腰,把樊佳扛在肩上,转身走出了画面。
会议室里一片寂静。
负责查监控的警察说:“这是大概半个小时后的画面。”
天还没亮,原地只剩下陈昭辞一人。他身体动了动,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,这时所有人都看到,他衣袖下的两只手,是被绳索绑住的。陈昭辞的头也流血了,四顾张望了一会儿,像是想寻找什么。最后他也跑出了画面。
——
殷逢走出洗手间,就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,站在栏杆旁。暮色已经降临,起了风。她摸出根烟含着,点了下火机,没着。她脸上没任何表情,又点一下,又点一下。明明有风,却不知道挡一下,像是和火机较上了劲。最后她火了,把烟和火机一起砸进旁边的垃圾箱里。
连日奔跑,她的马尾早散了一半,也不去管,手插进长发里,低头趴在阳台上。
殷逢还没见过她这么焦虑的样子。
樊佳遭到袭击下落不明,警方已在附近展开地毯式搜索,但是一无所获。那样拥挤、人流量巨大的老城区,藏一个人实在太容易。带回来的目击者或者嫌疑人,一个个连番审查。这是审查的空档,殷逢就撞见了尤明许这一面。
殷逢走到她身旁,双臂习惯性在栏杆上拉了拉,如同少年。还没开口,就听到尤明许说:“走吧,我不想说话。”
即使是擅长心理学、惯于撒娇耍赖的殷逢,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。末了,他说了句最俗气的话:“你要是觉得难受,就哭出来。”
尤明许“嗤”地一笑:“哭?人没找着我在这里矫情?”
殷逢顿了下,说:“人没找着,你在这儿砸打火机?”
这话终于叫尤明许正眼看他了,脸色阴沉得不行。
“尤英俊,我看你是不想姓尤了。”她说。
殷逢却微笑,颇有气势地来了句:“男子汉大丈夫,行不改名坐不改姓。”
似乎每次,当她心里憋闷时,这家伙跑出来插科打诨,她就会好受很多。这时有别的同事经过,尤明许跟人又要了个火机,摸出支烟接着抽,模样到底没那么暴躁了。
两人并肩看着暮色越来越暗,像张黑网把整个城市都笼罩住。
“阿许心里不舒服,就靠在我肩膀上。”殷逢说,“人与人之间的肢体抚慰,是有作用的。换句话说,依靠在我身上,会带给阿许一些力量。”
尤明许只眯眼笑笑:“不靠。”
没几秒,一个沉甸甸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