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,袁国维又说了郡王府对鄂州的安排。
天佑帝免除三皇子杨元溥的均州刺史,使徐昭龄兼领均州刺史,在外人看来是潜逃一事发生后,他对三皇子杨元溥有所失望之后,决定对外戚徐氏进行一定的妥协。
不过,均州不设县,不仅四座屯营军府都受郡王府护军府直辖外,均州长史由柴建兼领,而在周惮调任鄂州之后,均州司马由李知诰兼领,实际上徐昭龄在均州只是空头刺史,半点实权都无。
三皇子杨元溥遥领鄂州,沈漾被贬为鄂州长史,鄂州不设司马,实际上是沈漾全面主持鄂州军政事务;此外,周惮率三千精锐调到鄂州任行营兵马使。
此时朝廷或明或暗,都应该加强对潭州的戒备,区别是投入多大的力度而已。
投入的力度大,就是计划要对潭州进行用兵;投入的力度小,就仅仅还是对潭州加强戒备,说明朝廷虚弱,内心深处更担心潭州有什么轻举妄动。
所以朝廷明面上不可能对潭州拨出太多的钱粮,沈漾、周惮在鄂州的备战,包括建造水营的驻泊地、修船场等等,目前只能是郡王府在鄂州筹备货栈、匠坊的名义暗中垫付。
加上敲诈韩氏所得,郡王府目前手里有四十万缗钱,看上去相当可观,但哪怕是筹备一场中等规模的战事,也是相当的捉襟见肘。
袁国维借护送张平到叙州宣旨的机会,跟韩谦见面,待返程时,便会留在鄂州,助沈漾搜集潭州诸县的情报。
到时候韩谦有什么必须要联络的事情,派人到鄂州便行,能少走几天的路途。
韩谦又说了叙州这边的情况。
冯氏奴婢比想象中不堪用,未来只能作为临江县的基础农户,扩大临江县的农耕规模,而无法直接编为兵户,也就无法提供更多的兵源,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。
叙州的其他情况,跟袁国维、张平他们之前所掌握的差不多了。
现在张平他们知道瞒天过海的通盘计划,但韩家父子手里就这么点人手、这么点资源,实在怀疑他们能在秋冬之前准备到什么程度。
这时候有淙淙琴音传来,姚惜水秀眉微微一挑,颇为讶异的说道:“叙州地处一隅,竟然有琴技如此出众之人?”
姚惜水以剑舞称为一绝,琴技不如苏红玉专擅,但品鉴水平却是一等一的高明。
“应是公厅行首周幼蕊大家在弹琴。”韩谦目光越过院墙,看到一头黑白斑狸猫卧在墙头,似乎也沉浸在琴音之中,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