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诸多扈卫的簇拥下,往北山的密林仓皇逃去,马循是欲哭无泪。
不到一盏茶的时间,潭州兵马就被梁军铁骑杀透,马融左胸、右肩的铠甲被刀斩裂开,创口深见白骨,左腋被长矛刺中,被扈卫拼死抢回来时,已经陷入昏迷之中。
根本无力挽回败局,他们只能往密林深处逃去。
所幸敌骑并没有咬住他们追杀,他们退回到密林边缘得以歇一口气。
只是这时潭州兵马已经被彻底搅乱,每时每刻都有潭州健儿倒在梁军的铁蹄之下,惨叫混杂在兵甲斫击的铿锵声中,是那样的叫人心惊胆寒。
朱裕在铠甲外披裹着一件青色布袍,在百余精骑的簇拥下,驰上一道矮坡,将西北方向的战场尽收眼底,他当然也看到马循所穿的那件明晃晃、装饰太多以致显得华而不实的铠甲,在战场边缘格外的瞩目。
不过朱裕没有下令追杀身边仅有二三百扈卫簇拥的马循,而尽可能在山谷战场之上,杀伤更多的楚军将卒。
三千玄甲都精骑都已经杀出山谷,一千骑兵在溪沟的东岸待命,紧盯住战场形势的发展,两千骑兵分成十数队在楚军混乱的队伍里反复的冲杀,优先冲击作战意志犹未崩溃的楚军,将楚军切割成大大小小的团团块块,防止他们有重新聚拢起来的可能。
战斗最后在日上梢头之时结束,虽然有不少楚军仓皇逃往两翼的深山密林之中,但山谷之中还是留下四千多具血肉模糊的尸体,鲜血浸染大地,战场之上一片血腥泥泞。
在战斗结束后,浑浊的溪河再次清澈起来,但随着鲜血的流入,变成绯红一片,有一种残酷的艳美。
此时还有三千多手无寸铁的民夫,被驱赶到一处山坳里看押起来。
“殿下真是料事如神,料定马循胆小如鼠,见我铁骑过境必然会惊惶出逃随州。”一名身穿青色衣甲的将领驰马过来,在山岗前下马大步走过来,朗声说道。
“潭州兵马增援襄州,本就是首鼠两端,他们往随州逃撤,并不难预料,他们或许以为我会放他们一马,但战场瞬息万变,我怎么会容他们退入随州觊觎战局的变化?”朱裕风清云淡的一笑。
“要不要派人去追杀马循?”青甲将领问道。
“他此时在荆襄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,留下他的小命,以后或有用处,”朱裕不想在马循身边再浪费时间及兵力,问青甲将领,“枣阳城西边有什么动静?”
“枣阳西边的战报还没有传回来,但钟彦虎也算是一号人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