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钎子拔出来,看铁钎子仅仅是刚刚烧红而已,看来锻烧石灰石的炉火温度,还真是远不足以将铁钎子烧熔化掉。
既然用铸铁能造炉膛,韩谦完全不觉得改建大灶,有什么难度。
“造大灶,底部留出通风观火的炉膛来,炉膛顶置铁篾子,上层铺一层木炭,保证石粉不漏下来,然后再一层接一层铺青白石块、柴禾,多烧几天看效果!”韩谦将范锡程喊过来,将设想的办案拿纸笔画出来,解释给他听,让他再找几个佃户过来,一起帮郭奴儿及几名烧窑匠尝试建大灶。
“大人,这要是不成,一下子就要毁掉好几千斤的青白石、几十担柴禾啊。”有个烧窑匠觉得韩谦有些胡搞,鼓足半天勇气凑上前来好意劝告。
普通匠户一年累死累活干下来,才能得五六千钱。
两三千斤的青白石烧废了,这对些烧窑匠来说,相当于白干三五个月,确实是不敢轻易尝试新法,但韩谦要是连这点浪费都舍不得,还想要做成什么事情?
韩谦微微一笑,他这时候不想解释太多,毕竟这些烧窑匠大字不识一个,观念陈旧而且顽固,他费力解释再多,都还不如直接指挥他们做出来看效果。
“你这么胡搞能成呢?”冯翊拉着孔熙荣过来看热闹,见韩谦之前也没有接触过这种贱业,昨天夜里听这些工匠说过一遍,今天起早看过人家所造的土灶,就要直接改建大灶,怎么都觉得不靠谱。
“要是我能乱搞出一些明堂来,你输我多少钱?”韩谦笑着问冯翊。
虽然前朝中晚期,藩镇割据成势,刚刚兴起的科举影响力相对有限,读书人也就没有那么清高,而世家豪族相对要务实一些,但无论是读书人,还是世家子弟,都没有人会从事这些贱业,更要不要说有专人去钻研了。
这使得当世每一种传统工艺要想改进,都是要靠几代甚至数十代匠人的积累才成,整个过程自然是无比的缓慢。
韩谦虽然没有幻想能凭空搞成梦境中那种令人瞠目结舌的工业体系,但对当世这么简陋的匠术,都不能进行一定程度的改进,真是有愧梦境所带给他的超越这个时代的思维跟学识了。
当然,韩谦也不指望一下子就建能一炉出上万斤生石灰的大窑,决定先在土法的基础上进行改造,一步步去尝试,然后再让范锡程他们另外组织人手专事采石作业,进行分工合作,相信他所建的烧石窑,产出绝非其他人能及。
“一枚金制钱。”冯翊虽然不信韩谦无所不能,但也学乖了,不会随便跳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