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止葵花子油,但凡是南阳独产的,别的地方稀缺的,我就卖个物依稀为贵。两年前,淑贵妃想吃南阳的甘蔗糖,我就让人卖了她十盒,骑快马从南阳送到京城,一盒百两黄金,十盒就是一千黄金。”
一千两黄金等于一万两银子,最贵的甘蔗糖了。
“哎,淑贵妃死了,以后也没这么大方的买主了。”安华锦叹息一声。
楚宸听不下去了,嗤笑,“小安儿,南阳军就这么缺粮食?就算每年朝廷给的军饷不太多,但也不至于让你处处算计吧?还是说南阳军太能吃?一个人顶俩?”
“不是南阳军能吃,是南阳军除了吃,还有一应所用。陛下给了粮食就完了,可是南阳军一年四季的衣服,一年四季的应用,难道不需要钱?你以为百万兵马,是那么好养活吗?”安华锦挑眉。
楚宸一噎。
还真是,百万兵马不好养活,这是大楚人尽皆知的事情,也正是因为没人养的起,哪怕是朝廷,所以,也没人能大言不惭地说能取安家的位置而代之。
一百五十年来,安家对南阳军来说,是不可或缺的存在,不仅是安家人用兵如神,还包括能在朝廷给的军饷很少的情况下,自己担负起养南阳军的责任。
若是靠朝廷年年养着百万兵马,那大楚早就给拖累完了。
偏偏南阳军的百万兵马还不能裁减,因为南齐和南梁这些年来虎视眈眈,一旦裁减,也许前脚刚消减了兵马,后脚南齐和南梁两国联军就打过来了。
谁叫大楚地广物博让人看着眼馋呢!
楚砚不知什么时候也剥了一把瓜子,放在安华锦面前的碟子里,没说话。
安华锦抬头看了楚砚一眼,眨眨眼睛,“谢谢七表兄。”
楚宸不干了,“我给你剥了半天了,怎么不见你谢我?”
“谢谢你。”安华锦后补的痛快。
楚宸:“……”
这讨人厌的死丫头!他喜欢她什么?
顾轻衍也剥了一把瓜子仁,堆在了楚砚的那把瓜子仁上,温声问,“可够了?”
“够了够了!”
王兰馨这时才注意到安华锦面前的碟子,也明白了亭子中四个人当前的情况,原来三个人都在做着同一件事情,给安华锦剥瓜子。
一时间,她不知道自己作何感想,沉默地低下头,手中的瓜子有点沉的压手。
她不知道,原来顾七表兄还会给别人剥瓜子!眉眼对人笑时,如飘雪融化,仿佛高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