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向云初夏敬酒,后者刚开始吃了两杯,后来便能躲则躲了去。
因为那人对她说,你只需不失礼便好,酒未必一定要喝,能躲则躲。
瞧,咱们这位定北侯多周到。
云初夏躲了几杯之后,便鲜少有人再不识趣的向她敬酒了。
也有人拉着她说了几句家常,但到底还是未过门的夫人,也都只是浅浅的问了几句。
无论是什么人,她都做的很好,很得体,做到了苏衍的要求。
终于找到了空当,云初夏和身旁的谢凤绾说起了话。
“你真的同你姐姐很像,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,都是那么出众。”
云初夏也不过刚刚十八岁的年华,然而那举手投足之间的风韵却并非凤绾这般青涩的姑娘可以相比。
身旁的人说着好听的吴侬软语,温柔糯雅,谢凤绾即便想装作视而不见却也是不能的。
无数的眼睛有意无意的落在她身上,即便心中千百个不愿,但是她知道,此时自己应该做个和善的人。
“同云小姐这般的江南美人比起来,怕是只有宫里的娘娘才不会逊色了。”
谢凤绾笑着答道,既未失了自家的体面,又恭维了这殿上最尊贵的人,一举两得。
巧妙的回答,让身边的人隐隐约约的听到了,自然除了大多数人惊叹她的巧妙回答以外,云初夏的眼中却是划过了一抹惊诧。
这话里,似乎还有着另一番意味。
她云初夏再好,也无法比宫里的娘娘们更风光,至少,在明面上,是不敢的。
男人们的世界里那叫功高盖主,而女人们的世界里,那叫夺主喧宾。
她竟被一个小丫头“将了军。”
目光不准痕迹的从对面的谢明依身上略过,云初夏笑了笑,道,
“天地容纳万物生长,滋养众生,万物众生便有其存在的意义,无论美丑之人,都是这天地间的沧海一粟,却又是独立的个体,有其特殊性,所以本没什么需要去比较的。”
“云小姐年纪轻轻,竟通佛理?倒是极其难得的。”旁边的夫人是刑尚书的正妻,亦是苏家的一脉,对这位未来的侯府夫人自然是当成自己人对待的。
只不过终究是仰望着的姿态,多了几分谄媚的讨好。
谢凤绾看在眼里,默不作声。
然而她的沉默却并非可以让她安然的在是非之地中抽身而出,反而成了其它人的眼中钉。
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