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还以为……罢了,朕会告诉他们的。你户部的事情怎么样了?眼下户部是个什么状况?”
无所谓皇帝的欲言又止,谢明依只答道,
“户部原有白银二百万两,临近太后寿诞,进冬日里宫中的吃穿用度,户部只有余下的八十万两,拨出银钱赈济灾民,修缮房屋,还有年下朝臣们的俸禄发放。”
皇帝眉间紧皱,带着一抹解不开的郁色,“还能撑多久?”
谢明依没有立刻回答,反倒是等了一下才道,“半个月。”
皇帝,“……可离税收上长安,还有一个月,剩下的半个月怎么办?你可有应对之策?”
谢明依低着头,目光愈发的凌厉和坚定,“只要陛下肯放手让臣去做,臣便能让户部坚持下来这一个月。”
“如何?”
“长安城中的商贾可募捐,提督府如今的赎金也可归刑部利用,再加上进出长安的官员需缴纳进门出门的税,如此一来便可抵过几日。”
皇帝心中过了一遍谢明依所说,觉得可以实行,但终究也只是被水车薪,而且如果仅仅如此,谢明依全然不需要他的首肯,除非……还有更大的事情。
“那剩下的呢?”
“抄家。”谢明依回答着,果断决绝,没有一丝犹豫,声音中透漏着坚决和森森的冷意。
皇帝心中咯噔一下,即便是他,也不会将这二字说的如此轻松,
“抄,谁的家?”
皇帝的声音有些犹豫,谢明依知道自己方才的想法有些狠辣,可不如此,银子从哪里来?
“谁贪抄谁的家,只抄银子,不处罚其人。”
“哦?”皇帝明白了,看向谢明依的目光愈发的深沉起来,隐隐的透漏出几分忌惮,“也就是说花银子保平安,可你怎么知道他们的银子都藏在哪里了?”
“陛下英明,应听说过‘粮鼠’。”
“粮鼠?”皇帝笑了笑,唇角微微扬起。
“对,有粮鼠,便有银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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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明依有多大的能耐皇帝还是清楚的,但凡她是个男子,皇帝都不会如此放心的将权利放给她。
可她是个女人,而女人最大的软肋便是那一颗柔软的心。
以及这个世道对女子的狭隘偏见,她可以在他的庇护下为官,可一旦离开了他的庇护,便会成为众矢之的。
“陛下累了吧。”
一双玉手轻抚着鬓角两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