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渊一拳将书房的案桌砸得粉碎,明灭的灯火一下让这个书房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。
他咬着牙将那书信又看了一遍,希望从中找出皇帝诡计的证据,可是信中的皇帝实在太过完美了,一如当年拍着他的肩膀喊着他阿渊的兄长。
“假的.这是假的”
孟渊捧着圣旨,死死地将信纸攥在手心里,他口中不断重复着那些自我暗示的话:“我没得选,是他先动手的”
被孟渊打碎的案桌的一角撕裂了窗户飞了出去,凄冷的月光透过那个破损的孔洞落在了昏暗的书房之中,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拖到了墙上。
他抬头看去,墙上的影子佝偻着身子,细长的手指如同魔鬼的爪牙,手中捧着圣旨,也仿佛变成了利刃,月色下的他,丑陋得如同故事里的妖魔。
孟渊看着墙上的影子,滚动的喉咙里发出了不可自抑的低沉笑声,好似有人在拉动生锈的琴弦,又仿佛在哭泣一般。
无眠的夜还没有结束,今日,陆寒江也是难得打破了他往日铁打一般的作息,在月上枝头的时候,独自一人来到了孟渊的府上。
不知为何,明明不过半日光景,但陆寒江再次见到对方的时候,居然从对方的身上觉察到了一丝暮气,但他这时也未曾在意。
“老爷子,你这次玩得也太大了吧。”
两人见面陆寒江便是微微一叹,他的确是没有想到孟渊最后的底牌居然就是自己,这一手将自己推上去的做法,着实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。
“当年老夫未曾想过这么多,能够走到今日,真的是天数使然。”
孟渊怅然一叹,然后静静地看着陆寒江,蓦然开口问道:“如今你终于知道自己为何在家中不受待见了吧,你可恨我?”
陆寒江并不作答,而是反而问道:“这些事情他们早就知道了?”
“当年之事,是老夫对不起伱的父母,这一个谎言老夫用了二十多年将其编织得天衣无缝,可最初,这只不过是老夫用来遮羞的肮脏手段罢了。”
孟渊自嘲一笑:“当初之事,的确是老夫护着太子妃刚刚出世的孩子逃到了陆氏的大船之上,只是.呵,所有人都以为是老夫戏耍了那玄天老鬼,他们太高看老夫了。”
陆寒江眼眸微眯:“如此说来,当时那一战,是老爷子你败了?”
“不仅败了,而且败的是毫无还手之力,”孟渊叹息道:“你们没见过那老鬼,他的确是当世武道第一人,老夫在他手里其实连三招都走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