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寒江仰起头来,仔细想了想,然后认真地说道:“没什么,单纯睡过头了而已。”
此话让那青年脸色愤恨之色更甚,老者陈诺也是眉头轻蹙,他又问道:“老夫还听说,子画早在十多日前就与大人约定了见面之事,定在了千鹤楼,可有此事?”
“是有这么回事。”陆寒江点点头道。
于是陈诺继续问道:“既然如此,陆大人又为何在千鹤楼爽约,然后再重新定下燕春楼之约?”
陆寒江环抱着双手,努力回忆一番,然后诚实地回答道:“好像也没有什么原因,那天本官懒得出门,所以差人去通知了陈家主改期,这有何不妥吗。”
陈诺淡淡地道:“老夫连番提问,陆大人都顾左右而言他,如此应付之法,实难叫人信服。”
“放肆!”应无殇忍不住站出来冷哼一声:“陆大人乃朝廷任命的锦衣卫指挥使,他要做什么,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!”
只可惜,应无殇说得义正词严,陈诺却根本不为所动,他开口只问了一句:“未知阁下是?”
应无殇冷冷地道:“本官锦衣卫千户,应无殇。”
陈诺抬起的眼眸又缓缓低下,平静的目光未曾有一丝波澜,这种不屑一顾的姿态,让应无殇倍觉羞辱。
而这时候,那青年也终于忍不住怒意,阴沉地说道:“哼,以锦衣卫在京中的势力,布局杀害一两个人,想要做得天衣无缝并不算困难,我看陆大人不愿说实话,是怕露馅吧!”
此言一出,整个大殿顿时变得静悄悄的,简直针落可闻,陈诺也没有像向前一般出言阻拦青年人,而,陆寒江也是直到此刻,才后知后觉一般,露出了恍然的表情。
“哦?云中陈氏的各位如此说话,难不成认为本官是此事的幕后黑手?”陆寒江故作惊讶地道。
“难道不是吗?”那青年人冷笑道,此刻陈诺也是淡漠不语,目光静静地注视着陆寒江。
被陈氏的人盯着,陆寒江忽然呵呵笑出声来,他踱步来到位置上坐下,抬手轻轻托着下巴,饶有兴致地道:“魏大人,本官有一事不明,还请您老解惑。”
陆寒江的眼睛看着陈氏众人,话却是说给魏阁老听的,他道:“敢问阁老,这以妄言污蔑朝廷官员,是何罪过?”
众人一怔,陈诺目光微沉,而魏阁老的眼神则是愈发深邃,他沉着脸,似是感到为难一般,缓缓开口道:“按律,无证指摘朝廷官员,当杖责五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