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指导员和连长一肩挑之后,张青山没事就爱叉腰站在大门口,看着战士们训练,心头就乐呵呵地。
这不,今天中午,他又是如此:靠在大门边,叼着根烟,双手放在易衣袖里,边跟门口站岗的两个哨兵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,边看着二排的战士们在草坪上训练着。
“连长,你看那儿。”
不知怎么地,大家还是称呼张青山为连长,而不是指导员,张青山自己也愿意如此,觉得自己在突击连的话,指导员就只能是,他也只认胡英泽,所以,别人叫他指导员,他反而不高兴,久而久之,几天下来,大家都知道该这么称呼他了。
张青山转身顺着哨兵往左边看去,却见一个战士快速向这边跑来,边跑好像还边用手往眼睛上抹着什么。
大家都不说话,等对方近了点,才看清楚,这个战士边跑边哭。
“这是哪家的兵,怎么边跑边哭,丢不丢脸啊?”
张青山说的有点幸灾乐祸,笑的更是幸灾乐祸,毕竟,在军队里,讲究的就是个流血不流泪,你这么一个大男人,边跑边哭,算怎么回事?知道‘军人’二字怎么写?知道丢脸不?
右边那个哨兵眼力好,仔细看了看后,笑道:“连长,看这边跑边哭的丢人样,再看看他那瘦高的身材,连长,很有可能是一排二班的瘦猴。”
今天是张青山再次接手突击团的第四天,先前加入了好几十个人,他自然不是对每个战士都清楚。可问题是,不挂名这是不是新兵,但怎么着也是咱们突击连的兵,看着架势,肯定是在外面被人欺负的厉害了,所以,才忍不住委屈,边跑边哭着回来求支援了……张青山的脑子里甚至都开始出现一个画面:这个外号瘦猴的新兵,肯定是被几个兄弟连队的人给联手欺负了,所以才会如此特别的委屈——突击连的每一个士兵都是精挑细选的精锐,尤其是在打架方面,一个突击连的战士对付一个普通士兵,根本就没有输的可能,也就只有对方好几个人围攻,才有落败的可能,也才会有委屈可受。
幸灾乐祸的看别人笑话是一回事,轮到别人幸灾乐祸的看自己人笑话,那又是另一回事了。更何况,张青山本身就是个极为护短的,又是个惹祸精,平时他不惹祸就浑身痒痒,现在被人欺负到头上了,这口气要是咽的下来,那才叫怪事——什么样的人带出什么样的兵,有他这样的护短领导,下面的人自然是有恃无恐的跟着有样学样了。要不是一直没机会也没那个时间,突击连跟别的兄弟连队干群架,估计也是早晚的事